周四,美国前总统特朗普颁布行政命令,允许 401 (k) 等退休计划投资私募股权、加密资产等另类资产。这一政策调整背后,是美国养老金体系面临的深层困境,也为全球其他国家应对同类问题提供了新的思路。
401 (k) 计划是美国雇主为员工设立的长期养老储蓄账户,享有税收递延优惠 —— 员工可将部分税前工资直接存入账户投资,退休后取出时再缴税。雇主通常会提供 “匹配福利”(如员工投入一定比例,雇主补贴一半),员工则从雇主提供的 20-30 只基金清单中自主选择投资比例。
目前,这一计划管理着 9 万亿美元资产,覆盖全美超 9000 万人,是美国 “三支柱” 养老金体系的核心补充部分(另外两支柱为联邦政府主导的社会保障、个人储备养老金)。社会保障仅能覆盖基本生活,中产家庭的退休生活质量高度依赖 401 (k) 的增值效果。
近年来,美国养老金体系的隐患逐渐凸显:
- 个人信心下滑:受通胀高企、医疗费用攀升等影响,仅约三分之一的 401 (k) 参与者相信能实现退休目标,较去年的 43% 明显下降。
- 公共养老金缺口巨大:州与地方公共养老金累计承诺支付 6.3 万亿美元,但实际资产仅 4.9 万亿美元,缺口近 1.4 万亿美元。

根源在于,低利率环境与持续通胀下,传统投资(如国债、共同基金等低风险资产)难以实现资金增值。数据显示,公共养老金对另类资产的配置比例已从 2001 年的 14% 升至 2021 年的近 40%(如加州公共雇员退休系统 CalPERS 计划向私人市场追加超 300 亿美元投资),高潜在收益与资产分散能力成为另类资产的核心吸引力。
特朗普推动 401 (k) 纳入另类资产,本质是通过扩大投资范围突破收益瓶颈。政策支持者将其称为 “民主化金融机会”—— 让普通参与者也能接触到私募股权、加密资产等以往仅限机构的高收益选项。
市场测算,若 401 (k) 仅将 2% 资产配置至加密货币,即可带来约 1700 亿美元新增资金,相当于现有加密现货 ETF 及上市储备市值的三分之二,规模效应显著。
尽管政策打开了大门,但资金不会立刻涌入另类资产,落地周期预计为半年至两年:
- 劳工部需先出台细则,明确投资比例限制、产品披露要求等;
- 金融服务商设计符合规则的基金产品(加密现货 ETF 因监管明确、流动性高,被认为最可能率先纳入);
- 雇主决定是否将新基金加入投资菜单,最终由雇员自主选择配置。
批评者对政策提出警告,认为另类资产存在多重风险:
- 流动性差、费用高、透明度低,估值难度大;
- 经济下行时投资者难以及时赎回,可能引发系统性风险;
- 监管框架下,受托责任的评估标准能否有效保护普通投资者,仍是未知数。

特朗普的举措为全球应对养老金困境提供了两大启示:
- 投资多元化:在低利率与通胀压力下,传统固收类资产难以保值增值,适度开放高风险高收益的另类资产市场,或能缓解长期支付压力;
- 责任下沉:在政府保障基础养老(第一支柱)的同时,推动个人承担更多储蓄与投资责任(第三支柱),鼓励从 “被动储蓄” 转向 “主动投资”,强化公民对自身养老规划的参与度。
这一政策的效果仍需时间检验,但无疑为全球养老金体系改革提供了新的讨论维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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